新笔趣阁 > (古穿今)洛川本纪 > 《(古穿今)洛川本纪》荷尔蒙
    “你爸吗?”昔我小声。

    “我爸出门了。他的脚步声也不是这样的。”

    两人在静默中,心砰砰跳着,听着那脚步越来越近,然后一个戴黑帽子的脑袋先从脚下楼梯上露出来,然后那帽子摘下来,一张凝重的老人的脸张望上来,竟是殡葬学院的吕教授!

    两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吕教授,你怎么来了?”大海有点惊喜交加。

    吕教授瓮声瓮气的声音:“来看看。”

    上得楼来,老教授略带严厉的眼睛扫视了一下这个不规则的房间,然后盯着张天师看了两眼,没施礼,也没怎么着,又回头扫了一眼大海和昔我。

    昔我打招呼:“吕教授好!”

    大海连忙介绍:“昔我在这里上班了。”

    “很好。”吕教授又在察看各个角落,显然对两个学生没什么兴趣了,然后伸开竹节般的手指,抚过供桌,察看了一下窗户,很认真谨慎的样子。

    “教授,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你们下去吧。”教授的声音很小,但充满不可抗拒的威严。

    于是昔我和大海就下楼去了。

    昔我不解:“吕教授来干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我爸请他来的吧。他们的事,我也不懂,不过,我爸对吕教授很相信,简直奉若神明!”

    “吕教授常来你家吗?”

    大海摇摇头:“不常。这两天怪了,昨天也来了。”

    这时阁楼上,吕教授正用严厉的眼睛看着楼下两个学生,清晰地听到了他们的讨论和质疑。这时门外响起哀乐声,有接死者的灵车到了,才看到大海与昔我匆忙走了过去。

    灵车进了院子,殡仪馆工作人员马上上去抬人。昔我也连忙有眼色地上前帮忙,这时出了门的竹竿爸飘了回来,拦住昔我,明确地说:“刚实习,你先不要干这个。”

    “啊,我除了扫地,帮一下手也不行啊?”昔我先是觉得没受重视,然后心里一喜,嘿,还真不用亲临一线了?!

    “实习,从基础做起,先扫一个月院子。”胖大海的瘦竹竿爸说完,连正眼都没瞧她就进去了,让昔我觉得自己一个专业人士受到了歧视。

    更让她觉得受歧视的是,墨琳出来了,像正常员工那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竹竿爸对她的麻利劲儿还不时投去赞赏的目光。但让人心里难受的是,墨琳出来,都不怎么看自己,只把小胖喊走了,留下自己一个人扫院子。

    不过扫院子也比看死人强。于是拿起扫帚,哗哗,从东扫到西;哗哗,再从西扫到东,一天,都在打扫院子了。

    中间,小胖总是忍不住在工作间隙要跑下来与昔我聊几句,逗逗闷子,但总让楼上窗户后面的墨琳喊走。当然,小胖是恋恋不舍不走的。昔我倒不稀罕他的恋恋不舍,唯一不解的是,墨琳为什么对自己是这态度?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怎么和自己说一句话呢,而且拦着不让小胖搭理自己,唉,所谓闺蜜,在面对一个男人时,就变成好友心海底针了。

    下班后,墨琳又把小胖缠住了,正好!昔我就站在空空的大街上,愣怔了一下,看了会儿夕阳,不知为什么,十一的影子又像黑夜一样慢慢入侵了自己。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鬼上身就是十一上身吗?自己脑海里怎么就摆脱不了这个高颜值的大鲜肉呢?

    正叹息着往前走,突然前面出现一个人,吓了她一跳,正是面容严肃的吕教授。他以一个老知识分子的威严形象好像正在等她。昔我吓坏了:“吕、吕教授,我、我一直在殡仪馆老老实实学习呢,比在咱学院里还认真——”

    吕教授面部微微一弹,好似微笑了一下。真难得,他也会笑吗?

    “昔我,”老人的声音有一种更难得温和,几乎让昔我愣神了一下,怎么回事?

    “昔我,以后你上下班,就只走这条巷子,往前,往左拐,过一条马路,就到你家了。”

    “是啊,我一直这么走的,这样用时间最短。”

    老教授点点头:“以后就这样走,不要走别的路。你要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不对,去学校找我!”

    呃?有什么不对?是担心自己干不长毕不了业拿不起毕业证吗?这可是学院里最资深的教授啊。

    没等昔我回话,老教授就认为她答应了般,转回身,以一个殡葬界高知分子的身影离开了。昔我突然后悔,刚才为什么不为自己讨价还价一下啊,如果按您老人家说的办了,会不会不会扣押我的毕业证啊?还有,你家十一在干嘛呢?已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耶。我就觉得这个不对头,能找你吗诡异的老头子?

    但老教授倔倔又骄傲的身影已消失在大街上了。

    于是剩下的时间,昔我不想回家,觉得回家没意思,就在街上遛达,幻想着十一与自己的偶遇,他的面容不是严肃就是带有一丝嘲讽的笑意,他好像很爱嘲讽自己哦。自己也好像很容易打动他,而且他好像只对自己一个人感兴趣哦,就没见过他与其他女人微笑聊天过,连招呼这种简单行为也没有,哪怕是****想勾搭他的梅子嫣。一想到这一点,内心就不由涌起一阵感动和成就感,很想挽起他的手,摸摸他,如果能推倒就更好…..想到这一点,体内的潮汐突然就开始了,荷尔蒙在呼啸,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喧哗着咆哮……

    接下来,昔我便有点发疯的感觉,控制不住自己,不论身体还是脑海里都硬生生挤进一个十一来!那个以前觉得不过如此,现在却越来越让她把持不住的男人,以前那些不过如此的画面也倍感珍惜起来,比如她经常坐在三角公园的木椅上,他总是若无其事轻轻地到来,要么在不远处观看他那群幸福的鸽子,要么在她身边轻轻坐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她聊着,继续观看在楼宇间盘旋的那群灰色鸽子。他关注的姿态现在想起来,真是性感得不可理喻!有时她想他某个静止的姿态就像看幻想中的雕塑一样,美的手痒得没法形容,特想触摸他,而且还从没机会摸到他呢。到摸过田子恒,以前他给自己颁奖时,自己从他大手里拿过奖品,只是那时好像是一种仰慕,一个帅气成熟有着很好的教养又恰好富有的男子微笑着走近自己,那感觉太好了。太好了而已,思维就止步于此,但对十一,为什么还有延伸的念头,延伸到边界另一侧,一心想摸他想推倒他?一想到他,整个身体,全部的细胞都处于一种鲜花怒放得张力状态,想要的要命!

    但那天,她没在三角公园等到十一。很失望!

    第二天再去上班时,她已经想躲着小胖常偷窥的目光了,因为十一还与自己同在!他在自己的心里,眼睛里,脑海里,手里,任何意念里,他无处不在!

    有一忽儿,昔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在干活时就无缘无故地脸红起来,可能细胞们也跟着走神过多,都第三天上班了,很多规矩依然执行得一塌糊涂。竹竿爸看着她,叹口气说:“后院你已经扫得相当干净了,到前院扫扫吧。”

    昔我一边尴尬一边听话地拿着扫帚到前院扫来扫去,一个小破院子能来来回回扫两个钟头,连小胖子都忍不住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昔我,别再扫了,快把地板扫秃撸皮了。”

    她才惊觉,几乎又羞又恼。这个臭十一,对自己施了什么魔法了,一定要找他算账!

    下班后,慌忙甩掉小胖子的殷勤,她又不可抑制地跑到三角公园,在面对那个空空的木椅时,她觉得自己简直疯了,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对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触发了这种不可抑制的情愫?他要是个坏人怎么办?他要是取笑自己怎么办?昔我,醒醒吧,你了解他吗?你都快20岁了,你怎么能在感情世界里人为刀俎你为鱼肉?你忘了曾经那么暗恋田子恒,还不是遭梅子嫣暗算了?不要再像傻瓜那样轻易动情了,这一切都是荷尔蒙分泌过多作祟。荷尔蒙是什么?是化学反应的结果——他和自己竟然起了化学反应!他竟像月亮能引起地球潮汐一样能引起自己体分泌和水分的变化!天啊,他怎么获得了这种本事?!情绪如此受人控制,难道自己要栽了么?

    尽管心里谴责痛骂了自己,昔我还是坐了下来,硬着头皮等着十一的到来,等着见到他,因为自己全身几乎每个细胞都在发疯般想念他!

    树叶在动,天上的流云飞转,那群鸽子在飞,但他没来。

    昔我在木椅上貌似冷静地坐着,心里却像火烧似的,不能自己,连左手掐青自己的大腿都是在回家后脱衣后才发现的。自己真的失控了吗?

    夜里,昔我睡不着,身体发热,似梦非梦间,几乎感觉到十一走进了自己的小卧室,就坐在床畔上眼睛深邃地看着自己。自己又禁不住了,手紧紧地抓着他,几乎要把他推倒在了,拉入自己怀中……他没抗拒,温热的眼神在黑夜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