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潇默戚情之东城略 > 《潇默戚情之东城略》百戏班上
    我今天又学会了三个字,那就是云烟阁,我向往知识向往私塾却怎么也想不到我的一字之师居然是青楼,这三个字的模样规格烙印在我的心里,即使已经走出很远也足矣在脑海中勾勒出笔画,哪想我林锦央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却事先投在云烟私塾的门下。

    哑儿半睁眼睛抑郁寡欢,路经惋惜之地难免深感痛心,不知道儒瑾现在过得好不好?那也得看个人的理解了,她若是死心塌地的就此堕落活的自然潇潇洒洒,可她若是坚毅不屈宁死不从怕是要挨板子挨巴掌了。

    从云烟阁往东三四百米的一个胡同里,传来醉人的旋律,时而铿锵有劲时而娇柔羞臊,自从来到京城我便越发觉得自己见识短,七拐八拐的大街小巷哑儿来去自如,我还得步步紧随其后以免走失,此刻听闻乐章也不能判断这是什么地方。

    我不得不承认,我除了知道郑大人是航海家外简直一窍不通。

    哑儿轻车熟路的深入胡同,随着步伐越来越近声音也越发变大,哑儿只是不能说又不是不能听,我仔细品味乐曲的真谛恍然觉得这还真是个好地方,也许这是唯一一个能给哑儿消遣时光平复心情的地方了。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前方一座拱门屹立在那,昂头几乎看不到顶峰的旗帜,牌匾反射日光刺瞎我的双眼,本来就不识字还瞎看什么?老老实实跟着就得了。

    朝门内庭院望去,正中央是座台子,围栏是香木所筑,上面两人浓妆艳抹身披奇装异服高声谈唱,台下座无虚席甚至延伸到二楼的雅间,上面的公子老爷优哉游哉的避暑喝茶看戏,我听爹爹提到过京城的京戏,想必,这就是戏院了。

    刚一迈入戏院,就见两个戏子嬉皮笑脸的凑过来阿谀奉承,我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了,他们肯定是冲着哑儿来的,没什么不公平,我能走走见见有所开阔眼界已然满足,还要求什么!

    要我评论一下戏子的相貌就只有一句话,英俊俏丽白璧无瑕,不似人君。

    其中一名白衣服的戏子碎步过来‘郑大小姐,您可好久没来了!’

    哑儿微笑点头,对待戏子都这么好哑儿不愧是我的好姐姐。

    戏子随意哈拉了几句才发觉到我的存在,我没他高已是愤愤不平,居然还被无视,被发现后他还用一种异样的眼光鉴赏品读着我已然尽力男容的模样。

    ‘这位是?’

    ‘我是林锦央,是郑大人救回来的,平民百姓一个。’我是在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是什么达官贵人或者是哑儿的姘头,早些澄清也好以免别人瞎想。

    ‘原来是林公子,失敬失敬,林公子长得还真是清秀,难得的好坯子。’戏子怪异的称赞我

    我的交际能力还有待提高,他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们两个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讲的我身心俱疲,不就是为了给哑儿拍马屁好讨好一下郑大人嘛,到底是来看戏还是来看你俩?我白了戏子一眼大胆的拉起哑儿的衣带走进戏院。

    每一位客人都要一个自己专用的座位,哑儿自然也有,最前面一个小二角色的男人给我们带路,哑儿掐起裙摆上阶,她的脚步轻盈无比,我找寻戏曲的间歇细心聆听却也听不到她的脚步声,比起哑儿,我就没那么多规矩了,只要不是像土匪一样横冲直撞就行。

    二楼东面一处靠后的座椅,早早的就用紫檀香熏好,茶几上一壶龙井还散着热气,晶莹透明的茶壶盖上依附的小水滴清晰可见,流苏的小盘子共有四件,每一件上都整齐的摆放着各色糕点,我偷偷斜眼观察别家的茶点,除了有一壶普通的茶叶外,最多也就有几块普通的糕点。

    ‘郑小姐请坐,小的先退下了。’小二言毕恭敬的曲腰退下。

    哑儿轻展右臂请我坐下,我哪里是没规矩的孩子?人家面面俱到的照料郑大小姐我岂敢越矩,哑儿一客气颤的我一身冷汗,下意识的拔直腰板‘哑儿姑娘您先坐!’

    分明已经混的很熟了,更替一个新环境我又变得不正常起来,哑儿看出我不适应这里的严谨规矩,礼仪的轻收下巴撩裙束在腿边正坐下来,占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方。

    待她稳稳的坐下我才松了口气,对外我高声喧哗自己只是个平民百姓罢了,如今可以与郑大小姐同坐观戏便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还敢坐在她的前面吗?哑儿坐下后又抬手请我,我这才敢死心踏实的坐一下。

    哑儿的专用位置不是很正道,几米外一人高的花瓶上插着束束花草,整好挡住了下面的戏台子,我只得听到咿咿呀呀的戏蕴,下面的戏子长相身段是什么样子的?我怕是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哑儿闭上双目细辛聆听,我本以为这样的女子喜欢的歌舞音乐应该是柔美的,看来是我想错了,哑儿既然有自己的专用雅座,就说明她是这里的常客,醉翁之意不在看戏只在听戏。

    今天的戏实在无趣,咿咿呀呀老半天也不晓得他们在唱些什么戏文,我无聊的依在靠背上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了,唯一的游戏就是偷瞄哑儿,我这个斜下方的角度看她还是蛮好看的,以后我可不想让姐姐随随便便就嫁人了,起码也要是青年才俊状元榜眼什么的。

    须臾,我回过神来,咽喉处的干裂扰我安宁,他们这些戏子高歌大半天了居然不知道累!我的嗓子即将被晒裂,于是我便偷偷摸摸的斟起一杯茶水,小心翼翼的贴在嘴边大口吞下去,茶水的苦涩甘甜我一概不知,管它什么味道只要能给我润润喉咙就行。

    喝饱后我根本坐不住,哑儿这样恬静的姑娘怎么会喜欢这么乱的地方?我开始后悔跟着她出来散心了,搓着手指开始数数,我还能玩什么?

    我站起身来抻抻懒腰,眼神瞄到大门口,门口处一个三四十岁的白鬓老头一身红色云袍气势汹汹的走进戏院,身后还跟随着十几个护卫,一路大步流星横冲直撞的从我眼前经过,他显然不是来看戏的,去的方向貌似是后院。

    这老头一脸贵相,满脸横肉,却透出一分‘慈祥’,身后的护卫个个挎着宝刀英勇不凡,剑眉星目尖嘴猴腮!京城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有好多我不懂的世事人情。

    老头深深地吸引着我,待他避开我视角进入盲区的时候我甚至趴在栏杆上眺望,那老头进到了后院,护卫们就没有再跟进去,自觉的为他关好木门,有秩序的围在门口死死把守不让外人靠近。

    我脱开栏杆后退,脑中无限猜测老头的身份,听个戏也要这么严谨,京城的老头还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