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潇默戚情之东城略 > 《潇默戚情之东城略》百戏班中
    我脱开栏杆后退,脑中无限猜测老头的身份,听个戏也要这么严谨,京城的老头还真是奇怪。

    站在栏杆边死死蹲守,都快半个时辰了老头还没出来,我回头望了一下哑儿,她依旧闭目养神只为听戏,今天我真的是颇受打击,京城里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

    不行,我的好奇心即将顶上咽喉,老头的身份实在神秘,不去探查一番都对不起到此一游,说走就走,我进到哑儿身旁俯身请示‘哑儿姑娘,我想去方便一下。’

    哑儿点头示意,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在她眼里我就是个还没断奶的小孩子。

    她准许我离开就好,我贴近墙壁向楼梯的方向走去,一阶一阶大气的下去,装出一副富家公子的贵气样子,我不装的话他们会让我在戏院里乱窜吗?

    借鉴老头到后院的路径我又发掘了一条新路,在人群的后面就有一条窄窄的缝隙,跟我的侧腰一般宽,收收肚子还是可以钻过去的,我还真得感谢爹娘给我生成一个小骨架。

    来到端口处,我深吸一口气又叹出,收着肚子双手扒在墙面上一猛子冲了进去,被墙面与座位台子夹在中间,我试探的前后移动几下,除了我腰上最粗的地方以外其他的还是可以自由移动的,于是我气沉丹田把肚子憋到极限,连呼吸都不敢,憋足一口气蹭着墙面才逃出生天。

    座位台子的另一边豁然开朗,十分宽敞,几乎可以和空地相媲美,这一边就只有一间后院,剩下的什么都没有,简直一览无遗,我身后还是热闹喧嚣的戏台子,前面居然演变成了一处荒地,这到底是不是一家的?

    我低头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好好地一身云袍被我穿出乞丐服的架势,我屈下膝盖掏出一张巾布擦拭靴子,鞋底都快被我磨的漏掉,全身上下沾满尘土,我真的是疯了,我为什么不直接走老头的路呢?

    我正埋头苦擦,也许是我的锦色云袍与地面的颜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十几米外的护卫将我逮了个正着,其中一个长相扭曲纠结的家伙提刀走来骂道‘你是谁!敢来这里找事!’

    这护卫的长相说是扭曲倒不如说是有些冲撞,一副棱角分明的轮廓上眉毛被画的细长,脸的颜色还与脖子的颜色大不相同,颤颤巍巍踉踉跄跄的走姿震得脸上白/粉直掉,他也太引人深思了吧!

    我缓缓起身‘这位大哥,我只是路过。’

    ‘路过?这是梨园的禁地,你说你是路过?’护卫把延伸到太阳**的眉毛挑到发际线上。

    ‘我不是本地人,要是得罪了,那我就先告辞了。’我分不清左右胡乱作揖一下,转身就走,谁料那护卫腾空跃起翻腾到我面前,人不可貌相海水不斗量,这样一个扭曲的人都能有如此高深的武功,赵训怕是可以天下无敌了吧!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护卫的大手就将我牵制住,一猛劲提着腰带将我高高举过头顶,我少说也要八/九/十斤,这人居然只用一只手就能把我轻易地举起,神色不露一分的吃力,高手在京城啊!

    我没有挣扎,毕竟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放了他。’这时,后院那边一个苍老深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护卫接令低手放开我,我直起腰身敲打后背,护卫的拳头扎在我腰上留下一个大圆印子,抵在我的尾椎骨上隐隐作痛。

    我抬头看向那边,刚才阻止护卫行凶的正是那个老头,远处看他十分威严,近处看他还很慈祥嘛,稀疏的长寿白眉长出眉骨伸出去些许,缝眼中一颗锐利的眸子放出冷箭,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片,精致的五官全部封印在一张瓜子脸上,老的秀气,他年轻的时候定是一位美男子。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闯进来的。’自从渔村被屠我就学会了说谎,我分明就是有意闯进来的。

    老头暂无说话,而是细心的观察我,从头顶的发髻到颈上云袍领子被弄脏的灰尘,向下挪移观测我的腰身最后是靴子,他的神色看得我毛骨悚然,要是杀气还没什么,这种感觉是我前所未有的,又有一缕似曾相识,在哪里感知过?那个地方,我不想再提起。

    ‘你叫什么名字?’老头鉴赏完我这盘菜便开口问话。

    ‘林锦央。’

    ‘锦央,锦绣中央,前程锦绣,前途光芒。’老头一顿四字成语说的我倘恍迷离,是我没文化还是这些成语根本就是他现编的

    我没有感谢他对我的称赞,刚才他观察我现在轮到我观察他了,老头的个子高我一头左右,总之没有郑大人高挺,也没有郑大人那种英姿霸气的强大气场,唯独一点,这二人都会给我一种共同的感觉。

    看着看着,老头突然诡异的微笑,如女人般的笑不露齿,对我笑的,我说的没错,京城根本没有一个正常人,除了哑儿。

    老头的笑脸僵持十秒有余,骤然停息板正脸‘回府。’

    护卫们齐刷刷的列队站好,队势恢复到之前进来时的样子,两排的护卫将老头围在中央,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队伍渐行渐远只留给我匆匆的背影,老头的红色云袍在护卫堆里格外扎眼,他的身形一反常人,反于我,反于赵训,似于郑和,似于护卫们。

    老头离开就离开,关键又不在他身上,只要我进到后院探查一番,还不真相大白于天下?

    快步过去,我推开木门,门轴咯吱作响,这种配置貌似无法与老头的身份匹配,门的那一边,也就是后院,里面的景色装潢不了得,这哪是戏院啊!简直就是府邸!简直与哑儿的别院不相径庭。

    门外门里冰火两重天,地狱天堂用一扇破门分割是不是太暴遣天物了?

    我迈过门槛踏入世外桃源,脚下的砖石晶莹剔透不知道是何等宝物,房子全部是大理石所建筑,比起哑儿的木头房子这里就是皇城!右边的一块两百平米的绿地被改造成为一片人工湖泊,水上浮动出朵朵娇艳的莲花叶叶翠绿的荷片。

    湖心亭用兰花草缠绕包裹,借鉴郑府长廊的创意却青出于蓝,微风袭来兰花的香气自然而然的扑面拂来,沁人心脾。

    亭中以为玉立亭亭的粉裙姑娘背身站在那,头发的长度不及哑儿,腰身也不及她,脸嘛,我没看见,不过我觉得她也不会比哑儿好看,我的姐姐就是最美丽的姑娘。

    粉裙女子的察觉力极为敏锐,我没有触发分毫的声响却也被她觉察,她回眸转身,巴掌大小的脸庞上镶嵌上两颗杏眼,秀气的鼻子不高不矮恰到好处,樱桃小口沾着点点蕴红,在我心里她虽不及哑儿,但也可以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拔得头筹。

    粉裙女子轻蹙淡眉,怪我扰她清净,见我迟迟未走她美人怒,轻握羊脂白玉细长手,团成苹果大的白球,踏着横桥离开湖心亭朝我走来,这女子没什么气场就只是漂亮一点,换做是哑儿,我定然是受不了压迫的。

    女子每一步只有自己脚那么大,但挪的快得惊人,片刻功夫就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我拔直腰身与她衡量却只到她的下巴,京城根本没有正常人!每一个‘女人’都比我高!

    我愤恨不平,自己真的是营养不良,要是小时候多吃些糖果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没等我做任何解释,女子就展开樱唇质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声音高亢嘹亮绕梁三日而不绝,磁性中带着深沉,深沉中带着粗犷,粗狂中又别着一丝温柔,我惊魂未定的观她,还是那句话,京城没有正常人,哑儿是好姑娘就是不会说话,粉裙女子也是个好姑娘,就是这声音,把我震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