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潇默戚情之东城略 > 《潇默戚情之东城略》百戏班下
    ‘你是什么人?’见我半天不言语女子又口出‘狂’言。

    ‘我叫林锦央,是个过路的,不知是否冒犯到姑娘?会请见谅。’

    女子的五官没有半分的撼动,她是那样的沉默冷静,冷静的身后还埋藏着些许的无望,刚才那个老头是从进来从这里离开的,那么也就是说这位相貌非凡的姑娘是他养的情人喽,京城还真是繁荣富强,一个年过不惑之年的老头竟然还在这梨园戏班中豢/养了个小老婆。

    女子听闻我的解释毫无作为,这一点倒是跟哑儿有点像,都不畏惧与我有什么**的传言,可终究还是有一个女人为了保全我深陷深渊,这是一笔债欠下一辈子的债。

    女子半闭眼睛只留出半壁光辉,狭长的睫毛遮掩住为数不多的眼睛缝隙,她不观我更没有借此斥责我私闯民宅,唯**在我身前停顿片刻便转身朝房间的方向离去。

    这女子真是奇怪,与郑大人家大夫人一对比简直就是恪守本分不越妇道,唯一的缺憾就是她的嗓音过于低沉,罢了,长成这个样子已经是老天爷给面子,她不比哑儿所以有说话的权利,她超于常人所以声音恶及平常女子,哑儿的微微仙灵蕴气剥夺了她言语的能力,在我看来没有任何天籁的音律能与之匹配,不言也甚好。

    女子进屋后我也没有立即离开,她不像老头那样利害,我留下又有何妨?本就是来一探究竟的,受到冷落便离开还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吗?既然我已经踏入这片荒地中的圣林就一定要知道其中缘由。

    这些天的历练把我适应环境的能力大大提升了一倍,我就像进入自家一样放肆的游来走去,人工湖泊边上的坐台在阳下透视过蓝光,伸展至湖中刺在游鱼的鳞片上,虽不能给它造成伤害,但也吓得它惶恐惊逃,一溜烟的混入鱼群不见踪影。

    我漫上水晶桌台,水晶的温度在阳下逐渐上升,不烫手倒也温温的,结合上幼蓝的色调违和得很,这种东西在冬天定然是奇珍异宝,落雪铺洒在地面上与鞋底嬉戏打闹,不留神便将摔落磕青,蓝色的水晶变得冰冷,寒心也寒肌肤,我喜欢这种寂冷感觉,但倘若这一切繁华的前提是被包/养的话,那还是算了。

    我撑着身体一跃坐在水晶桌上,右脚践踏在水晶椅上,我不是没有规矩只是这椅子的径/长仅稍微大过我的脚,安在屁股上还不如半个大,这座位也就是女人座,要搁上我,我宁可站上三天三夜也不要唯唯诺诺的并腿半臀的坐在上面。

    这时,女子的房门被她轻轻推开,她走出房间的一刹那就视到了我,毕竟这里常年没有活人,我这一身锦色袍子简直比老头的红色云袍还要扎眼。

    ‘你怎么还没走?’

    我回身望她却被五雷轰顶震撼到呆傻的地步,刚才还是一袭粉裙的亭亭少女竟瞬间转性为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他带着暗白色的帽子半披这头发,面容上的胭脂水粉被水洗涤的一干二净,淡淡低低的长眉,除掉黑色眼晕的他依旧保留住一双大我一倍的杏眼,鼻子还是没变,樱唇掠取红润还是那么小巧,不是雍容美人倒是漂亮的男孩子。

    ‘你怎么还没走?’他淡然的问我,换做她人早就施以暴力将我驱逐。

    我跳下水晶桌直立于地面。

    ‘这位公子?我只是看这里实在美好,想多看一会。’

    ‘看什么?’

    他冷艳的注视我,压到眼皮处的眉毛写出他内心深处渴望的宁静,不是目中无人而是不敢参与世事纷争早已生无可恋,他的相貌,不论是男装还是女装都是那么好看,之前在渔村的时候他们就嘲笑我的相貌,要是他们提早见到他,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看花看水看地砖!’我慌忙胡乱解释道,千万别误会我是来偷看你的。

    ‘都是死的,有什么好看的?’

    我被他的言语惊异到,什么叫都是死的?

    ‘死的?’我蹙眉疑问。

    ‘这里的一草一木,包括我的身体,都已经死了,唯有被束缚强迫的心还在苟且跳跃。’

    男子的一长条慷慨陈词说的我心有感触,我不也一样是个欲生欲死之人?想死就是逃避复仇的责任,想活至今还在寄人篱下苦痛挣扎,他是肉身死了,我是心脏死了,同为天涯沦落人,不同的苦楚同样的苦痛,他一个男人却要委身扮作女子博得老头的笑脸,天地耻辱人神共愤啊!

    ‘你是这里的唱戏的?’我问他。

    ‘什么叫唱戏的?那叫戏子,不过我不是戏子,我叫兰婵娟。’

    兰婵娟,这个名字道有意思,长得似于女人,名字也整的不男不女,我好赖也叫林锦央,好赖没你长得好看,在这么一个男人扮女人女人在青楼的地方,划花脸求安稳也不是错事。

    ‘真好听,我叫林锦央,与你认识甚是高兴。’我伸出右手友好道。

    ‘刚才你说过了,林锦央,也很好听的。’他接过我的右手握了一下,表面的沉默并没有掩盖住他的热情,如此高身份的人本该白眼于我,兰婵娟却不同,生活的压力使它变得冷漠,可在来人的时候却还热情相待,照比郑大人的夫人丫鬟什么的,简直好上千万倍。

    ‘你是什么人?’兰婵娟轻缓的走到水晶椅边掏出一张丝帕擦拭着上面被我踩脏的沙土,扑腾干净后轻巧的坐下,那个仅比我脚掌大上一点的水晶椅在他的臀/下正正好好,他坐的稳如泰山。

    ‘我是郑小姐的朋友。’

    ‘郑小姐?是郑和大人的义女?’

    ‘您认识她?’

    兰婵娟点了点头‘岂止认识?郑大人与我家老爷还交情非凡呢。’

    老爷?兰婵娟说的莫非是刚才的老头?我查验他闪烁的神色就确信了,这老头竟然与郑大人交好,我猜的没错,他果真身份非凡。

    ‘兰公子,您在这多久了?’

    ‘直接叫我兰婵娟就行了,他们要么叫我兰姑娘要么叫我兰公子,我听烦了,多久?或许三年或许五年或许十年,我记不清了。’兰婵娟长长叹息,一口气的感叹使胸口憋闷。

    ‘兰婵娟,您生的真好看。’我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只好夸赞一下他,我知道这很变/态,但之前别人还少这么批判我了吗?

    兰婵娟提起下巴看我‘你不也一样?’

    他的话算是把我噎住了,我想回一句你更像女人!就是不敢,谁知道他除了好看以外还会不会武功,今天已经被人举起来差点摔死,再招惹是非不就是皮痒了吗?

    ‘你要是做戏子一定能赚很多钱,你的嗓音很好听,唱戏也一定很好听。’我说的是实话,兰婵娟的嗓子搁在女人身上确实有点吓人,但搁在男人身上就是半个天籁。

    兰婵娟抿嘴一笑‘好久没人这么跟我说话了,对了,你要是加入戏班,也会赚很多钱的。’他抬起右手,拇指在中指食指上摩擦几下,用金钱勾/引我。

    ‘我可以加入戏班!’听过兰婵娟的认可我兴致奋发,早就不想再寄人篱下,早就想找个安身立命之所,我原本以为京城只有青楼,戏院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既然兰婵娟都说我有希望那我就真的有可能作为一番,我不想学习唱戏,只想找个地方先住下来。

    ‘有什么不可以的?’兰婵娟缕过耳后的发丝轻言回答,在他眼中戏院就是个来易去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