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潇默戚情之东城略 > 《潇默戚情之东城略》受人欺负
    渐行终点为内侍监,是别人的安歇居所,却是我工作的地方,苦相冥思,我真的是太傻太天真,明明身处陌路却还凭着一份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赤子之心硬要进宫,我连京城都不了解却还要更深入的探索,探得深远才恍然大悟.

    此路非彼路,无需太长的时刻便到之,一样色调的宫墙材质上却低贱三分,毕竟是给奴才们住的,要那么奢华也无用,不过,依我看来,如果有哪个小子有幸被哪个断背山看中,前途定然不差兰婵娟。

    入得宫所内部,里面的格局至少比戏院的寝室要好,虽然同样是大板抗,但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用帘子隔出来的小世界,大小也比戏院的宽敞,与我的身形衡量尽可容我翻腾两次。

    我们这路新人就位,依旧,我占领了一处最为隐蔽的角落,坐在床沿上我从颈上调出红木牌,端详在眼前,我再也不敢轻易说出自己的心事,只得在心中默默吊念:爹,娘,妹妹,我进宫了,不要为我难过或是责备我的自残,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红木吊坠伴我三四载,风雪飘零花开花落,抛去今后的一个多月,我也就十七岁了,这个年纪在新人中算是年长,岁月的年轮使我彻头彻尾的改变,人家只是为了生存,我却有着更奢侈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路上的悔意如同白驹过隙瞬间擦出我的脑海,古人云,既来之则安之,一句废话甚有道理,宫里不比外头,哪是你想来想走随意而安的?再说来,我现在已是废人,如何走出去还能活下去?一张演变星点的半男脸,一副残缺的身躯,怎容人不觑你?

    我大肆挽袖抹干眼泪,迟疑的四下关注,他们为什么不哭?泪水怎能有干涸之日?是早已在冰冷的刑台上流尽还是备受父母变卖也便恨绝了这世道?他们还有人可怨,我又能怨谁?怨官兵屠村?怨兰婵娟勾搭我进戏班?怨班主太野蛮?怨谁?都怨我...

    我收颚咬唇一脸困惑,把红木牌附在胸前,好似出阁的姑娘念及父母不舍离家似的。

    恰在此刻,一个六七岁的小新人走近我‘哥哥,你怎么了?’

    我抬眼望之,他不似其人一样黝黑,雪□□嫩的胖脸蛋上一双大眼睛格外可人,怪就怪,我不喜欢小孩子,我倒也得感谢老天爷赐我这样一种特性,否然,我就得为无子无孙而愁便白头了,其实宫里的大人物也未必就喜爱孩子,做得高位,收干儿子便是流行。

    ‘我没事...’我淡定冷酷的回绝他。

    不闪光的瞳孔就好似不流动的河水,我的眼神就是这样的无恙,像死人,极度惊悚...

    小孩子见我不和蔼转身就逃,我的威慑力吓得他潸然泪下,急匆匆的躲进自己的枕头下面哭去了,作为当事人的我相当震撼,一个几乎能看出男女的家伙抱着父亲的遗物哭泣,猛然抬眼便能惊得世人魂飞魄散,前提是这个人物竟是个十不全,何等的讽刺.....

    感叹之余,另一面的角落里一声高冷传出‘新来的还挺厉害啊!’

    我预示着自己即将大祸临头,敢说这种话的人一定不是省油的灯,这油,更不是省钱的油,余光扫过,三双黑靴近来,一步,两步,三步,恍然!脆声一下!一双可以覆住我脸庞的大手在我面前扫过,冲力将我掀翻到床脚,脸上的烫挥之不去。

    ‘刚来的就欺负人,再过几日,是不是要起到我的头上啊!’

    ‘我没说什么,更没有惹到你,你凭什么出手伤人!’我吼道。

    ‘哈哈哈,在内侍监,我刘爷伤人还需要理由?’他高傲的伪笑,双手叉在腰间,挺直了腰杆俯视于我,那样轻视的神情几近招来杀身之祸,此等蛮横跋扈之人,怎容他苟活于世?

    我迟缓起身,遮住脸上的红印,只见姓刘的大摇大摆坐回之前的无忧高位上,翘起二郎腿,浮在空中的那一只脚逍遥的划着圆圈,他一脸荡/漾的瞟我‘滚过来,给刘爷揉腿。’

    过来就过来,我既已入宫必要付之前程,哪个大人物身前不是装孙子?我就要见习韩信不惧耻辱!宠辱不惊的称霸宦城!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要留的人命在,不怕他日林锦央我不翻身!

    ‘是...'我耻辱的应承道,爬至床边下地走来,姓刘的这种人最喜闻乐见的莫过于天下苍生全为他低头,皇帝的位置他们不敢觊觎,内侍监统领的高枕他自当笑纳,不就是希望过一把皇帝的瘾吗?好,我满足你!

    我挪到他脚前屈膝蹲下,抬手刚要扶住膝盖他又追击辱我‘蹲着吗?跪着!’

    我生咽怨气,怒火已经封喉,你以为你是谁?要所有人都看你的脸色行事,你的职位再大敌得过苏总管吗?敌得过东厂督公吗敌得过郑大人嘛?

    我吐出怨气化作飞灰,罢了,我总不见得把我的光荣历史搬出来做后台吧,认识郑大人,熟悉哑儿姑娘,友交锦衣卫,这算实力吗?这只能给我带来一顿暴打,关键时刻服个软才是万全之策。

    我将另一只膝盖也扣在地上,虔诚的端起姓刘的的腿扛在肩膀上,力道适中的**着,为其缓解疲倦,手在揉心在散,我倒真不如像兰婵娟一样委曲求权呢,对了,之前的那个老头说我前途无量是几个意思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我猛然一惊倍力捏住姓刘的的膝盖骨,他嗷了一嗓子反射将我踢倒在地,正中我腰上的鞭伤,那一鞭使我落下病根,阴天下雨还疼呢。

    ‘你小子给爷滚!揉个腿都不会!以后怎么伺候主子?’姓刘的‘爷’范儿上身,斥责道

    我无力起来只能蹭着泥地回到床边,手臂搭在床上身子坐在地上满是狼狈。

    狼狈也是一时的,这一巴掌这一脚我迟早会让你还回来,我是不会只走到这为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