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大明宫阙 > 《大明宫阙》第三十九章 血溅临江
    客栈外的雨依旧在呼啦话啦的吵烦人心,景异抹了抹脸蹲在楼梯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这出好戏。

    衙役甩了甩被赵山大嗓门震得生疼的脑袋,睁眼看了看他脸上表情顿生狰狞,一矮身抽出腰刀向后跳了一步恶狠狠呵道,“这么的,你这汉子是要袭击官差吗?你小子要知道老子可是有公差在身的,这一路随便出了事情都是会有人追查到底的;你是不要命来招惹老子,还是说想吃一记你爹手里的刀子!”

    “哼!”鼻孔里闷出了两声,赵山一脸不屑地抛开手里刀鞘,一弯腰便是抽出了自个的雪亮长刀,笔直刀锋指着衙役道,“我赵山侠义半辈子了,什么形形色色的东西没见过,大阵仗也是见过几回;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敢跟你赵爷爷这么说话!”

    抽了抽眼,衙役用力握了握手里的刀,看着赵山手里比自己脑袋宽上几分的大刀额头却是渗出了汗来,语气也是软了下来道,“你这汉子不要不知好歹,我是话糙理不糙。这秀才恶贯满盈,要是押解的差事出了岔子那些个官老爷定是要恼火的;这江湖虽是逍遥但怎么说也是大明的疆土,除非你逃出边外,不然各州各府追查起来你一个势但的武夫怎能不遁形?”

    这衙役的条理清晰处事也不慌乱,看起来的确是长跑押解的老江湖了;这利用利弊关系来牵制威胁还是有得一手的,除去为人嚣张些之外还是挺让景异看好的。

    “汉子,不要在闹腾了,这位差爷说的在理你就别粗着个脑筋反冲了!”就在大家都在看好戏的时候,这先前被抢了酒的老张却是站出来替赵山说话了,拉着他的帮子不住的劝慰着。

    犹豫了一下,赵山也到底放下了手中长刀,收鞘中后便和老张气呼呼地坐回桌旁一个劲和着刚上的好酒。

    衙役见状也是收了武器,扶了扶自个儿的帽子便是回到了座位,也是这回却是不在出声,一个人吃着热酒沉闷着。

    眼看着这场好戏没了看头,景异撇了撇嘴便就是站起身来抬腿就要走;然而事情总是会出乎意料,就在他起身的一刹那这大堂上却是起了变故。

    本该好好吃酒热身子的衙役却是平白倒了血霉,也不知道之前衙役对三子的讲述刺激了犯人还怎么的,那都还****着双脚的秀才竟然一抄那长长的铁链便就跨步到了衙役的身后。

    迅速的在还吃着酒的衙役脖子上缠绕了几圈,秀才用他那双还戴在枷里的双手死死的勒住;座椅背打翻,衙役使劲地想要去抽出腰刀但却被秀才用脚死死的抵住。

    哐哐当当,披头散发的秀才也随着衙役跌倒在地,所有人都被这突生的变故给吓住了。伙计连半个脚步都迈不开,但赵山回过身来却是站起了身子想要去救。

    老张师傅一把摁住了赵山的肩头,这人高马大的赵山竟然就此又救下了;景异心里却是知道,那力大如牛的赵山也只是出于侠义心肠的反应罢了,这老张给个坡他便就顺势下了。

    衙役几乎放弃了去勾刀的举动,只是一个劲的扒着脖子上的铁链,抿着嘴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珠子无力挣扎着。大堂上的人也都只是静悄悄的看着,直到那秀才将衙役一扭脖子了结了也没有人再多说半分的。

    “呵呵呵呵······”那带着木枷秀才也不急着摸出钥匙来,只是一个劲的低笑,那笑声听在场的人都是浑身的鸡皮疙瘩。

    ‘呲···’

    就像是撕下一块鸡肉般,秀才俯身下去咬住了衙役的耳朵,一别头,毫不使劲就撕下了那只耳朵;顿时鲜血便是滋了出来喷得秀才满脸满头都是。

    衙役的死状极残,景异也是想不到刚刚还是那么鲜活的一个人就死在了眼前,大家也都被眼前的场景又是一吓,直直地看着犯人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锁扣,直到楼上闻声匆匆赶下来的于冕和刘哲。

    “老天爷!”人还没下来刘未明这未落榜秀才便是低呼了一声,“于冕兄,在下不是做梦吧,怎么稍稍离去片刻这里就多出了如此炼狱般的场景,我······”

    话没说完,这刘哲扶着墙就是吐了。蹲回了楼梯上的景异撇了撇嘴。

    毫不犹豫,这大哥于冕一把就抽出了一旁胡大哥腰上的刀,连忙吩咐人去叫来车队的护院们,自己一个人却是慢慢地下了楼走到了离犯人十步之外。

    “配军,你知不知道自己又犯下了弥天大罪!”于冕一手举到一手扯下了身上的零零碎碎,看模样像是上过战场的人。

    不答话,犯人也只是拾起了死去衙役的腰刀,既没拔出也没丢开,默默坐在地上不言语。

    “你不要紧张,我是钱塘新上任的副千总,有什么冤情你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见威胁似乎没有用,于冕便又是用起了利诱。

    犯人低着头这回却是有了反应,望了于冕一眼道,“呵呵,真巧,我大舅死之前就想使钱去做那什么佬子钱塘副千总。”

    皱起了眉头,于冕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也就不知该如何应话。

    抽了抽鼻子,犯人站起了身子,一把抽出了腰刀指向了于冕道,“也罢,死前在捞个垫背的,我孙玉梅也算是值了。”

    说这话的时候这都休息了的护院们也都起了身子,跟着胡大哥一起拿了兵器就将孙玉梅围了团团转,于冕不出声只是举着刀,渐渐的大堂上气氛愈发的剑拔弩张。

    “这位孙兄,在下听你的名讳也是秀气,想必在家里也是个读书人,这读书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呢,何必要动刀动枪。”吐完缓过劲来的刘哲却是不知何时站在了于冕身后,供着手大大方方的说道。

    眉头一皱,孙玉梅似乎对这个突兀出现的秀才感到意外,但还没等他出声,那刘哲便是又出声道,“在下姓刘,单名一个哲字,字未明;同未秀才孙兄可是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