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古镜鸿蒙 > 《古镜鸿蒙》第41章 迷雾重重

  吕义山扬手一点,打开另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竟是云家叔侄。
  “这是云家云伯安和云建新两叔侄。”吕义山指了指照片,“他们手里有石刻,并且一直在利用石刻展览寻找其他持有石刻的人。”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看了严昱一眼。
  呵呵,严昱觉得好笑,看来吕义山父女仍旧以为自己是石刻的持有人。也罢,暂时也不用多做解释。
  “这些石刻上,有寻找神镜下落的线索。”吕义山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随着他说出这句话,大家的注意力明显都被吸引了过来。
  “石刻一共有几块?”黄士季停止摆弄小刀。
  “目前还不是非常清楚,不过云家有一块是毋庸置疑的,罗亚应该也有一块。”吕义山答道。
  “你有么?”黄士季问道,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很快就会有。”吕义山还他一个笑容,然后打开另一张幻灯片,上面是一张地图,“3天前,罗亚组队去了F省,根据我得到的情报,他们去了你们去过的地方,天盖寺。”吕义山朝韩星看了看,露出笑容,“在这一点上,我们领先了一步,韩星,你把你们上次去天盖寺的情况跟大家说说。大家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随时提出来。”
  韩星朝他师父恭敬地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开始说了起来:“这还得从钱穆东说起,钱穆东祖上传下的一本笔记,里面记载着南汉和南诏皇室后人当初逃难进山的事情,上面提到了他们的一些财宝信物被埋藏在山中,钱穆东是盗墓出身,对这些很感兴趣,一直想找到这些财宝,所以长久以来,他都在研究当初这些人逃难时的路线。在做了充分准备之后,他便根据自己分析出来的路线进了山。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了笔记上记载的埋藏皇室后人的墓葬,也就是天盖寺。他在天盖寺里找到了那个镜钮。”韩星再次提到镜钮,突然又想起吕义山刚才好像特意绕开了镜钮话题,顿时有些紧张,赶紧瞥了一眼师父,又偷瞄了一眼程卿,见两人都没反应,才敢继续往下说,“咳咳,钱穆东知道了镜钮的价值,想把镜钮重新买回去,被...被拒绝后他就以镜钮来源地信息为条件,要求参与此事并分一杯羹。再后来他告诉我们镜钮来源于天盖寺,并且让当年和他一起进山的伙计阿忠以及他的弟弟钱满西陪同我们一起进山。我们进山之后顺利找到了天盖寺,不过并没有找到钱穆东说的可能存在的皇陵地宫。但也不算是一无所获,我们在那找到了一具石棺。”
  “石棺?”黄士季扬了扬眉,“呵呵,倒是很符合那一带的习俗啊。”
  “在石棺之中,有一个玉扳指。”韩星继续说道,“而这个玉扳指,看上去并不像是西南夷民族的东西。”
  “哦?”黄士季似乎很感兴趣,“不知道那枚玉扳指现在何处?能否让在下看看?”
  韩星看向程卿:“额…玉扳指在...在程小姐手中。”
  程卿看了黄士季一眼,爽快答应:“玉扳指我放在家中了,黄先生想看,可随时来找我。”
  “哈哈,好的好的,不急不急。先谢过程小姐了。”黄士季打了个哈哈。
  “可惜的是,那个玉扳指并不是我们真正想要找寻的东西,我们的天盖寺之行,没有找到任何与镜钮相关的线索。”韩星叹了口气说道,“而且,程卿说那个地方根本不像什么南诏南汉墓。建筑风格不符,佛殿式的墓葬也没有设门,所埋尸骨又明显死于非命。如果硬要说那是皇室后裔的墓葬,那只可能是有人为了谋财,把那些皇室后人杀了埋在那,还做了个永不超生的大法事!”
  严昱想起了上次去天盖寺的种种,诡异之处确实很多。但最让他介怀的,还是程卿那猛力地一推。
  黄士季听得更有兴致了,开始仔细向韩星询问所埋尸骨的情况。
  “我认为。”程卿突然打断了大家的讨论,“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她一说话,登时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天盖寺本身应该不是为了南诏或者南汉后裔而设,在逃难的人到达那里之前,那个建筑就已经存在了。那样一群急于逃难的人,想凭借自身力量建造一个规模如此宏大的建筑,是不太可能的。他们应该是在逃难的过程中发现了那样一个建筑,认为可以利用,于是加以修建改造,但是在改造过程中,他们发现了那个石棺。”
  吕义山点了点头:“这个推论可能性很大,他们本来是想将建筑加以改造利用,但是在修建的过程中挖出石棺,发现了那里是一个墓葬,所以放弃了。”
  程卿接着说道:“在经过不止一次的挖掘之后,虽然年代久远,但是埋藏石棺的地方的土色和植被的分布还是跟其他的地方有着些微的不同,尤其是土色,多次挖掘之后回填的土方的紧实程度和高低程度都和其他地方略有不同,在下雨的时候,泥土会随雨水顺高往低流,久而久之,地面虽然归于平整,但是土色却呈现出了很多层次。”
  “啊!原来你是这样发现那个下面另有蹊跷的!”韩星恍然大悟。
  严昱也在心里暗呼厉害,程卿说土色的区别很明显,但是事实上一点也不明显,别说他这样的外行,就算是韩星这样的内行都没看出来,可见那真是一点都不明显,在这样的情况下,程卿还能通过细微的观察发现问题,真是匪夷所思。
  “这只是我的猜测。”程卿一如既往的淡定,“并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
  “虽然只是猜测,但我相信和真相已经大致无差了。”吕义山赞赏地看了程卿一眼。
  程卿对他的追捧一点也不感冒,立刻从上一个话题中跳脱开来:“钱穆东这个人,也未必像他看上去的那样无脑。他所说的未必是真相,或者说,不一定是全部的真相。比如,当年他的眼睛是怎么瞎的?以及,除了镜钮他还有没有找到别的东西?”
  程卿的话让大家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除了最后一晚,那个叫阿忠的伙计完全没有守过夜。”程卿突然说道。
  大家乍一听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都是一怔。
  “他...不是进山前吃坏了肚子,一直不太舒服么…”韩星说着,突然也觉得这个解释不是很靠谱。
  “哦!怪不得!”钟义一拍脑袋,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来,“最后一晚卿姐叫我去问阿忠能不能值夜,当时他特别不情愿,但是问他他又说不出理由,因为按照那天挖石棺的情况来看,他的体力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最后我好说歹说,他才勉强答应了,但说是只能值韩星后面的一班,也就是凌晨4点到6点的最后一班。如今想来,确实是有问题。所以卿姐你是早就怀疑他才让我去问他的啊!”
  “我从不相信他是因为身体不适而不守夜,所以我一直在观察他。”程卿不紧不慢地说道。“阿忠一直和钱满西在一起。钱满西看上去精神很好,而阿忠上山的时候步伐沉稳,在上陡坡时我曾刻意将仪器包甩落,在我身后的他稳稳接住,丝毫未见迟缓。但在指路时,他却时常流露出犹疑神色,越靠近天盖寺,这种犹疑越为明显。”
  “你…那几天一直在观察他?”韩星倒抽了一口气,不只是韩星,只怕其他在场的人也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程卿给人的感觉是不像是个女人,不是,是根本不像是个人…她冷静理性地让人觉得恐怖,任何的细微末节都会成为让她看出端倪的线索。不动声色地探究,举重若轻地叙述,一切的一切都让人觉得她像是…像是一块瑞士造的手表,优雅而冰冷,机械而准确。
  但严昱看着她,脑中却突然想起了那个在深夜里穿着一袭白衣蜷缩在楼梯上的“小猫”,那个在睡梦中惊醒满脸泪痕,柔弱无助到令人心痛的她,就是那一瞬间,让她在严昱心里从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的女神,变成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需要保护和帮助的女人。对她的敬畏也在那个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同情和怜惜。她所生存的环境,一个无论怎么看怎么想都是危机四伏的环境,在那样的环境里,树立起了一个冰冷强势的姿态面对所有人,需要付出多少代价?严昱不敢想。
  “这么说起来,阿忠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你们了?”黄士季的提问让陷入沉思的严昱清醒过来。
  “回程的那个晚上我睡不着,在帐篷内打坐。”程卿话说的很简单,但是严昱估计她是一夜没睡,也许又做了噩梦,不然怎么可能凌晨4点多还在帐篷里打坐…
  怎么回事,严昱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自己对程卿的同情似乎过于泛滥了,他提醒自己不要这样,不能这样。
  “从帐篷的缝隙里可以看到火堆边的情况,当时刚好是阿忠在值夜,他看起来非常紧张,不住地调整着坐姿,还一直往寺的西边看。进而愈演愈烈,摸出一个什么东西抓在手里,口中念念有词。我觉得有些奇怪,就拉开帐篷想要出去看看,结果。”程卿顿了一下,“我刚把帐篷拉开,阿忠突然猛地转过身来,举起手里的匕首直对着我。”程卿皱了皱眉,“我这才看清他脸上汗如雨下,而且因为过度紧张,面部肌肉不住地颤抖,看上去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在看到是我之后,他停滞了大约5秒钟,然后舒了一口气,把匕首收了起来,有些尴尬地问我怎么那么晚还不睡。”程卿继续叙述道,“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却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
  “寺的西面,那里到底有什么呢?”黄士季微笑道,“程小姐不好奇么?”
  “我向来没有什么好奇心。”程卿道。等于是回答了黄士季,她并不知道阿忠到底隐瞒了什么样的秘密。
  “其实,如果没有阿忠提供的坐标,我们很难找到天盖寺。”程卿淡然说道,“钱穆东既然已经知道镜钮的价值,并且认为天盖寺里可能还有尚未被发现的有价值的情报,那么,他为什么自己不独享,却非要卖给别人只求分一杯羹呢?”
  这个问题,正是当初严昱在天盖寺提出的疑问。
  “他将情报给我们,显然是因为他需要我们帮他确认那里还有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是他当初没发现的。而这件事,他自己却没有能力做到。”程卿不紧不慢地说着。
  “他自己没有能力去那里?”黄士季沉思起来。
  “距离他找到镜钮已经整整7年了。”程卿继续说道,“不管是要确认什么事情,7年时间都足够准备了,为什么7年时间里,他一点动静都没有?为什么这些‘有价值的情报’整整7年他既不利用,也从来不对外说?甚至于在知道了镜钮的价值后,在认为天盖寺里可能还有价值连城的物品或线索之后,还要如此委屈只卖情报分一杯羹?这像是钱穆东会做出来的事情么?”
  “确实不像钱穆东做出来的”黄士季笑笑,“那么,是因为那里有他害怕的东西么?”结合程卿所描述的阿忠值夜时的反应,黄士季似乎找到了眉目。
  “黄先生是什么时候加入的呢?”程卿话锋突然一转,“我想你们在与钱穆东接洽的时候,一定是提到黄先生了吧。”她看向吕义山。
  “哦?”黄士季略一沉思,随即意味深长地一笑。
  吕义山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程卿的说法。
  “其实想知道寺的西面有什么很简单啊!我们再去一趟不就知道了!”韩星急于为他师父脱困,站起来说道。
  “我自是没有意见,不过我这把年纪,腿脚又不灵便,进山探险恐怕是只会拖你们的后腿了。不过,只要大家愿意去,我一定会在后方为大家做好后勤保障工作。”吕义山笑呵呵地看着大家。
  “那就去呗。”黄士季笑道,“想来应该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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