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世子很皮 > 《世子很皮》第六百五十四章 奇袭

  这些活下来的战士以后都是湘军最宝贵的财富。
  朱久炎上前劝慰伤者,让他们安心养伤,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王府会安排人照顾他们的家人,将士很是激动地连连点头。
  然后,朱久炎看向那些伤势极重的伤员,他们大声地呻吟着,很多人己经快不行了。他们身上的伤势在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水平下,实在是救治不了,有几个更是当场咽了气。
  朱久炎心中沉痛,挥手让人将遗体抬出去,好生安葬。这些都是他辛苦练出的好兵,没想到就要这样去了。
  特别是还是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听着四周隐隐传来的,低低的哭泣声,朱久炎长叹地转身走了出去。
  伤兵营外,王妃地说了句,“徐忠、李尧,你们一定要快点拿下荆门山,及时回来驰援啊!我们的勇士不能再这么伤亡下去了。”
  “母妃,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徐忠他们身上太消极了,被动防守也太被动。而且,现在的湘王府已不是以前湘王府看,岂容瞿能在荆州城耀武扬威!”
  朱久炎的语气中,充满了杀机。
  “灵珠子,你的意思是……”
  朱久炎猛的拔剑,剑锋所指之处,正是城外瞿能扎营的方向。
  “我已决定,就靠我们自己,与瞿能决出雌雄!”
  ……
  愤怒之下,朱久炎决心凭借荆州城中的人马,与瞿能决一死战。
  不过,朱久炎的决定也并非全是意气用事。
  经过练子宁、吴杰和瞿能三次的进攻,荆州繁荣的经济遭到空前的打击,民生民心也经受了严峻的考验,这些日子朱久炎可是费了不少心力,才将诸多受此影响的人心给安抚下来,怎么能够容忍瞿能一直围困荆州?
  为了保护荆州的百姓,也了保障荆州商业繁荣,更为了保护荆州这个大本营,朱久炎必须战胜瞿能!
  守城占据地利、人和,尚且在瞿能的疯狂攻势下伤亡不小,哪有放弃坚城之利,主动找瞿能进行决战的道理?何况,在战场之上,众人也都看见了瞿能派出的那些凶神恶煞的督战队,与他们决战岂不是找死?
  依他们看,倚靠坚城优势,耗死瞿能,让他军备不继,导致军心崩溃才是取胜之道!
  在曾言等人还想出言劝阻朱久炎的时候,杨士奇却是上前一步,似有所悟。
  杨士奇绝不是一个喜欢铤而走险的人,他为人一向稳重。只是,他居然为朱久炎身上散发的浓浓杀气所慑,心神不由得微微一震。
  他第一时间的反应也是认为朱久炎在看到一众伤兵之后,意气用事之下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他思维转得很快,微一默神,旋即明白了朱久炎的苦衷。
  故此,杨士奇当先说道:“殿下要尽快与瞿能决战,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对方仍旧占据人数的优势,若想战胜,就必须抢到先手,化被动为主动才行。臣有一计,或许可以让咱们抢得先手。”
  杨士奇不愧是杨士奇,他很快就顺着朱久炎的思路,想到了应对之策。
  先前就因为杨士奇的妙计,让湘军一举夺得十府之地五十余城,故此,杨士奇虽然是个新降的年轻人,凭此功绩,也在湘王府的核心集团当中拥有了很重的分量。
  此刻听得杨士奇说又有计策,众人倒是忘记劝阻朱久炎要跟瞿能决战的事,齐齐看向杨士奇,做倾听状。
  朱久炎也是精神一振,问道:“怎么个化被动为主动?杨大人,你说说看。”
  杨士奇遂当众将自己的计策,不紧不慢地说了出来。
  众人听完后,或默默点头,或附掌称善。
  朱久炎也欣然道:“很好。看来大家都很认可杨大人的计策,我也觉得此计甚妙,那就这么办吧,大家都下去准备,争取一战功成,让瞿能的大军有来无往!”
  “诺!”计议已定,众人躬身领命,各自回去准备。
  对着瞿能扎营的方面,朱久炎冷峻的脸庞浮现起一丝诡秘之色。
  金子在他的命令下腾空而起,矫健身姿向遥远的荆门山飞去;而一旁的银子不甘示弱,领命飞向瞿能驻扎的江陵城。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从松滋前往荆门山城并不远,相距不到百里,有平坦的官道直行,更重要的是灭了瞿陶的骑兵军团后,战马都为徐忠、李尧所夺,李尧的部队也骑上了战马,合在一起的万余人马都变成了骑兵,还有多余出来的坐骑用做轮换之用,按理说半天就可以到达荆门山。
  但徐忠却是力排众议,带着人马渡过沱江,来到当阳城外。
  当阳号称荆门山的大门,位于沱江和沮水的交界处,又正好处于南北走向的荆门山脉之间,地势平坦,河流众多,土地肥沃,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历来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瞿能安置驻兵的眼光还是独到的。
  李尧心中牵挂着荆州与武昌方面的局势,难免有些心急如焚,对于徐忠绕弯路打当阳的选择并不赞同,但徐忠却是有他的道理。
  当阳的兵马虽然被抽调了一些前往荆门山,但仍旧是宜都、荆门山往前方瞿能大军送粮的中转站,所以当阳城中修建了大量的仓库,囤积粮食和军械,方便中转物资。
  而且瞿郁把守的荆门山并不是那么好攻打的,不说瞿郁的能力,单说荆门山的地理位置就能让人心生畏惧。
  自秦以来,荆门山曾发生过大小战争百余次,秦楚荆门之战、公孙述浮桥拒汉兵、陆逊火烧连营的夷陵之战、梁陈安蜀城之战等等著名战事都发生在这里。
  刘备与黄忠都可以说是因为此地而丧命,徐忠可不认为自己比在荆门山失败的历史名人更加厉害。
  总之,荆门山是块无比坚硬、极其难啃的骨头,与它成犄角之势的当阳,是必须拔出的。
  它不仅是瞿能大军物资的中转站,更能在攻击荆门山的时候,从后面捅己方的屁股。
  傍晚,奔驰了半天的徐忠,率一万骑兵在距离当阳城约十里外的一片树林中休息。做为副将,李尧老到地命将士们将战马的嘴巴都戴上笼套,防止发出声响,同时他还亲自带了一队斥候出去打探情报。
  军纪严明,树林内格外安静,将士们安静地喝水、咀嚼干粮、检查装备、补充体力。
  众人都有些急躁,徐忠却在动作缓慢地擦拭着自己的马鞍。
  看似悠然,其实徐忠的心里,要比一般的将领更加焦虑。
  这支军队的胜负,关乎到整个荆州地区上百万百姓的安危,而且世子殿下对自己又是如此的信任,连李尧这样的王府老人此次也接受自己的指挥,若不能解了荆州的水淹之危,如何对得起世子殿下的知遇之恩?
  正沉思着,树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有哨兵过来轻声道:“徐将军,他们回来了!”
  片刻,李尧牵着战马带着斥候们走进树林。
  “李将军,有什么收获吗?”徐忠连马鞍都顾不上放回,就这么捧在手里,快步上前问道。
  李尧点点头:“以我的经验来看,当阳城中守军不多,只有千余人,不过城墙上的守城器械却是不少。我们责任重大,不能在这里有什么损失,依我看,还是得用计智取。”
  旁边有将领说道:“可惜我们没有瞿能军中的印信,要不仍旧扮成官军……”
  李尧眉头微皱,“即便有印信也是行不通的,这计策使多了,他们肯定有了防范。”
  徐忠却是淡淡一笑,“我有个屡试不爽的老办法,可以让他们自己主动开门。”
  ……
  一个时辰之后,沱江之上有十几艘花船向着当阳城的方向驶去。此花船可不比秦淮河里著名的花船画舫,那是很高档的玩意,这些花船其实是一种最低档的流动记院。湘王靖难造反,朝廷派大军征讨湖广,除了双方的支持者之外,更多的则是不想被战火波及的人,这样就导致频频有人往外逃离,记院也不例外。
  中高档的记院人脉广,有后台,手中更是有大把钱财,自有好去处;而低档的记女只能抱团取暖,将余钱集资到一处,购买船只,在一座座城池之间流动,在人口聚集处做生意,一路赚费,一路出湖广。
  而连母鸡都能难看到一只的各地卫所官军则是她们的老主顾。虽然服务资费已经从五十文翻到上百文,但也没有办法,这是自古以来约定俗成的规矩。军汉都需要定时解决一下生理需求,要不,这么多粗鲁军汉憋久了,会出大问题的。
  比如当阳这里,每一个月都会召一次花船上门,账也是记在公家的头上,算是定期的预约上门服务。
  但下一次的花船上门服务不是在几天之后吗?怎么提前到来了?
  当阳城的士兵们对于自己的生日或许会忘记,但是对于花船上门的时间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哪怕花船上的记女长得又黑又矮又肥又丑,但进了帐篷,吹了蜡烛不都一个样吗?老丑的还更加懂侍候人呢。
  这些普通的军汉们,没有多么高的追求,自然也不会有过多的考虑,刚才的疑问在他们的脑海也只闪过一下下,便被他们选择性地集体遗忘了。
  刚刚吃过晚饭,正是饱暖之时,见到花船停在岸边,龟公们纷纷下船,在空地上搭建帐篷,准备开张做生意了。
  一大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记女扭扭捏捏地下了花船,登上岸来,拿的拿扇子,挥的挥手绢,朝当阳的南城墙上张望。
  见那些兵士都银笑着朝她们招呼,更是多情地朝城墙挥手媚笑,有机灵点的,还开口招呼起相识的客人来。
  远远看来,江边一片花红柳绿,倒也莺莺燕燕,热闹异常,那劣质的香粉味飘上城,钻入兵丁的鼻中,好似这世间最好闻的味道一般。
  城墙上的兵丁们都满脸热切地望着岸边,丝毫没有注意到龟公与后方的随员都是些身材健硕的男性。
  消息迅速传遍了当阳县城,其他城门的守军都蜂拥过来,挤满了南城墙。紧闭的城门缝里都竖关排列着一排眼睛,那是守军扒着门缝往上偷看。
  大胆的军汉已经开始大声朝岸边大声笑骂起来,说起少儿不宜的各种荤话。
  奉命镇守当阳的千户与当阳县令也闻讯赶来,欲火中烧的士兵们不再惧怕千户与县令的权威,围住他们起哄,纷纷要求出城享受一下。
  岸边已经搭建好了一排红色的帐篷,帐中的灯火点亮,烛光从红布之中透出,更添朦胧的暗示。加上帐篷外那些记女弯腰搬运被褥的模样,顿时激起了所有士兵们的原始欲念,调笑声、拍打声、叫喊声、起哄声响成一片。
  连守城的千户也开始眼放光芒,粗野大笑道:“春香那老鸨子在哪里?快给俺滚出来!”
  听见千户发话,所有士兵都立刻闭上嘴巴,眼中的光芒却更加热切,一脸反对的当阳县令见此情况,顿时歇菜,自觉地退到一边。
  “春香在这!春香在这!”一个徐娘半老的妇人一溜烟地跑到了城下,讨好似地指了指岸边的帐篷笑道:“大人,这些可都是小妇人搜遍湖广寻来的名妓,估摸着大人往日对小妇人的好,所以提前些日子来了当阳。”
  “狗屁名记,你这奸商哄谁,都是你从暗门子里寻出来的劣记吧!”尽管如此,见到果真是老熟人郑勃带来的人,千户还是咧嘴大笑着,带人往城下走去。
  当阳县令知道无论如何也拦不住这些心痒难耐的军汉来,只能朝千户严肃地建议道:“毕竟是战时,还是应该谨慎一些,你们分批出去吧?”
  千户也不好无视当阳县令,只得下令道:“好,分批出去,一次出去两百人,分五波。我先带人出去,有劳大人代为守城。”
  “可要抓紧点时间,咱们责任重大,千万不能出乱子。”
  “行咧——”
  话音未落,这千户已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城门缓缓开启,吊桥落下,第一批两百名士兵簇拥着千户蜂拥而出,很是熟练地在帐篷外面排起了长队,最前面的几十人更是早已将钱扔到了郑勃捧起来的衣服下摆里,冲进了红色帐篷群。
  后头排队的人群指着这群猴急的人笑骂成一团。
  笑骂声掩盖了帐篷周围的机括响动与抽刀之声,数百步外的黑暗之中,数千骑兵已然悄然出现,他们在等待帐篷营地的命令。
  见当阳城门根本没有关闭的意思,徐忠长刀一挥,厉声大喊:“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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